人类社会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模式:我们一边在创造历史,一边又在毁灭它。
烧掉的阿房宫、炸毁的巴米扬大佛、被洗劫的凡尔赛宫……多少奇迹被人类亲手葬送。
不幸的是,大自然也在加速这一进程:风沙侵蚀、雨水冲刷、阳光暴晒,致使壁画凋落,城墙坍塌,就连佛像也有了黑色的印记。
昨天晚上,一场在迪拜世博会中国馆腾讯活动日的全球直播,让人更深刻的理解这个残酷现实。
歌词里写道“万里长城永不倒”,但这场直播里,长城保护项目的工作人员告诉了人们精确到百分比的真相:
现存的长城中,真的可以算得上“不倒”的,只有区区8%。剩下的92%,要么损毁,要么怕是连遗迹也看不清了。
保护长城的工作,慢且艰巨。
长城,之于华夏民族,
意味着什么?
长城的历史,几乎和华夏民族的历史是同步的。
最早修长城的记录,要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。当时北方的燕、赵、魏、秦等国,为了防止北方游牧民族南下,分别修筑了具有军事意义的长城。秦始皇横扫六合之后,将“各自为战”的长城相连,形成了西起临洮,东至辽东的万里长城。
然而,我们今天看到的,却是另一条更靠南的长城。在经过北魏、北齐、北周、隋、唐、明等多个朝代的努力之后,一条西起嘉峪关,东到辽宁虎山,绵延万余里的明长城呈现在当代人眼前。
明长城人工墙体长度约6259.6公里,目前保存较好的仅占8%,已消失的(指地面遗迹不存)占到31%。更不用提年代更久远的那些夯土城墙。
辽宁葫芦岛市小红螺山口敌楼,来自摄影师连达|腾讯
很多野长城的墙体、城砖松动,濒临垮塌。
如果不加以保护,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日子里,这些野长城会轰然倒塌,颓萎在荒山野草中,甚至会影响到村民的生活和生命安全。
天津蓟县,来自摄影师尚珩|腾讯
有的早已成了断壁残垣,失去往日横贯天地的英姿。
长城不仅是最强的人造防御工事。不少长城所在地逐渐成为了重要的区域交流中心,极大促进了边疆地区的经济交流和各民族的发展繁荣,已经成为一个在中华文明的血脉中流动的文化符号。
对长城保护和修复的呼声,一直没有停止。
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,阳泉市平定县新关村八百名守关将士的后人,耗费20年,修复破损长城6000余米。后在当地政府的组织下,硬是修出了固关长城景区。这些人的祖先早在明朝嘉靖年间就迁居于此,镇守边关,一代代传下来,竟“守”到了21世纪,一时传为美谈。
山西固关长城|图虫
2016年,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发起“保护长城,加我一个”公募项目,为长城保护募集资金。腾讯携手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,与北大考古文博学院、天津大学长城研究团队合作,先后捐赠了3500万元,用于5年时间支持修缮箭扣及喜峰口长城。
正因为长期参与其中的原因,腾讯在这场直播直接去到了长城,向大家展示了沉寂多年的水下长城,和长城的修复工作。
修长城,要在不损伤它原有的历史风貌基础上修,保留它独特的“野味”,做到文化保护的“最小干预”。
比如,能继续使用的老砖全部“再就业”,尽量顺着原本的坡度、拐弯、纹理继续加固,实在不行,再启用新砖。
喜峰口长城,新旧砖块同时出现在墙体上|腾讯
修补的手法遵照原有的传统老工艺。
比如,砌墙用的浆,可不是水泥砂浆,而是白灰加水制成的灰浆。因为长城是用手工做的青砖修葺,和白灰混合,它后期的强度会增长,越来越坚固。
鉴于长城地区地形复杂,大型机械无法进入,其修复的方式几千年来未曾有过本质变化:依靠工人的肩膀把石料运上长城,费时费力。
喜峰口西潘家口这一段1005米的长城,整整修了4年,终于在2021年完成了主体的修缮。
古迹修复,是一种无休止的与大自然之间的“躲猫猫”游戏。一次修复的结束,意味着新一轮侵蚀的开始。
随着科技的进步,人类保护文化遗产的范式正在悄然发生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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