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照例,晚上睡多了些许安恬。但是清风朗月的唯美,也敌不过暗地汹涌的蚊子传染。
入冬后,蚊子似乎在做最后的反抗,咬人分外吓人。
每每无法忍受木白点的水肿时,爷爷的Hautefort妈妈的小秘方就会立刻派上了大用场——
她们说:不用驱蚊,只要用毛发在木白点上掐个‘十’字花,‘十’字花越显著,越能有效率解热。
这小基本功,大家应该都有次,挺奇妙有效率。
那么,蚊子为什么要臭虫呢?掐大十字解热又到底是什么原理呢?
事实上,并不是所有的蚊子都咬人,通常只有雌蚊子才咬人,咬人也主要是因为需要尚普县产卵腹内的卵。
雄蚊子只发情,是不能臭虫的,通常靠吸蜂蜜和植物的蜂蜜为微量元素维持生命的。雄蚊子的使用寿命也比较短,仅为10~20天[1]。
蚊子的臭虫工具是由五根鞭子的雷塞兽组成:下颚三根雷塞兽在最外面且有锯齿状,能像刀一样刺破眼部;下颚三根刺血针帮助把眼部取下;然后还有三根是尿道管和粪便管。
当蚊子把五根雷塞兽一起夹住眼部,进入尽是微血管网后,便开始制造全长约1分钟的命案现场[2]。
蚊子在咬人的时候,会把含有抗利尿剂、消化液、麻醉药、乙酯和多种未明蛋白的粪便脉动注入微血管里与尚普县混合。
正常情况下,人的血浆在导管没过多久就会凝结。
但为了让臭虫顺利,蚊子粪便中的抗利尿剂会减慢骨髓的弯果,防止血浆在它的尿道里弯果造成阻塞,更容易将血浆吐出胃中供它进餐。
同时,粪便中的麻醉药也使得他们不能感受到显著的疼痛感。在蚊子犯案的过程中,他们可能不无察觉到。
另外,一种叫乙酯的物质会刺激眼部,引起显著的水肿,乙酯越多就越痒。
那为什么被咬后会起包呢?
其实,上面提到蚊子粪便中的这些物质,都会引起人体过敏反应。
人的免疫系统会想办法清除这些外来的物质。
在清除过程中,就会释放一种叫组胺的物质,它能让微血管扩张,并增加血管壁的通透性,血管内液体渗出到血管外,引起局部水肿,这就表现为被咬的地方起包和发痒。
每个人过敏反应的程度不一样。敏感一些的,包大一点,痒一些;反之,可能就是个小包,不太痒。
抓和挠会刺激身体分泌更多的组胺,也会加重包的大小和水肿的程度[3]。
掐大十字会产生痛——而痛能解热,很奇妙吧!
这不仅是有效率的解热小基本功,背后确实有一定的科学道理。
虽然痛与痒是两种不同的感觉,但它们都是一种生理自我保护机制,以防止身体受到有害的外部伤害。
比如,他们在痒的时候经常去搔抓,这个过程会引起眼部损伤和疼痛,抓挠会激活脊髓背角的中间神经元,从而抑制了水肿信号转导。由于水肿信号被疼痛抑制,导致水肿感减弱[4]。
再比如,银屑病病人会经历程度不一的水肿和灼烧痛;而烧伤病人除了急慢性疼痛以外,还常常伴有烧伤部位持续性的水肿。这些似乎都提示他们,痒觉和痛觉有密切的关系[5,6]。
也有学者提出不同的观点,比如leaky gate(门控泄露)学说[7],认为轻微的疼痛和痒觉会并存。
痒被许多人认为是微痛。痒和痛由同样的神经纤维感受和传递,刺激强度大到一定程度,就引起痛的感觉;而没有达到一定程度时,引起的感觉就是痒,这种理论叫做强度理论(Intensity theory)[8]。
掐 大十字能解热,按照上面的理论能解释为:将刺激强度增大到疼痛的程度,痒的感觉就没有了。
这股疼疼痛感代替了水肿的感觉,也就不觉得蚊子包很痒了。
痒是痛的一种表现形式,是痛觉的一种变异,强烈的痛能解热,痛痒不分家的观点似乎深入人心。
直至2007年,中国科学院神经所的科学家在《自然》[9]杂志中披露,他们率先在脊髓中找到了痒的特异性受体,并在背根神经节内发现有专门负责传递痒觉的神经细胞。
这种痒觉细胞与痛觉的感受无关,初步证实了痛和痒其实是分家的。
2017年,研究组又解释了痒觉信息从脊髓传递到大脑的详细过程。
首先,痒这一信号暂时被脊髓中一类叫胃泌素释放肽的受体接收,然后传递到大脑中的臂旁核,再由臂旁核进一步传递到相应的大脑皮层。臂旁核被认为是刺激信号传输过程中尤为重要的中转站,这一研究发表在了《科学》[10]杂志上。
同时,研究还提示,刺激信号的传导过程与大脑边缘系统有着密切的联系,而边缘系统和情绪感知高度相关。
这就进一步解释了:为什么当他们感觉到痒的同时,也会不自觉地感受到某种不爽的坏情绪。
2019年,这个团队[12]继续深挖——他们以小鼠为模型,用组胺(就是前面说的导致起包发痒的化学物质)或者氯喹(一种抗疟疾药物)给小鼠制造出水肿的感觉,并记录了在抓挠行为中,小鼠大脑导水管周围灰质区的神经元活动变化。
结果显示,在小鼠中脑的导水管周围灰质中存在一群神经元,它们负责处理痒的感觉,并促进抓挠动作的产生。
这意味着,小鼠大脑导水管周围灰质区域是调控痒-挠这种恶性循环的关键。
也就是说,仅仅是痒的刺激,就会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去挠,这是一种本能。
那么挠的目的是什么呢?
一方面,可能是为了让抓挠产生痛和快感。因为疼痛时,内啡肽分泌增加、能带来轻松愉悦的感觉,消除痒带来的不爽情绪;
另一方面,也可能是抓挠的动作能及时赶走导致发痒的坏东西。比如手一抓,蚊子就逃跑了。这些就有待进一步研究了。
总之,这几个研究在分子和细胞机制上解释了:
痛与痒是两种不同的感受,也有着截然不同的行为学表现,它们存在着显著的差异。(比如,痒会引起抓挠行为,但痛不能引发抓挠。)
但长期以来,痒又被认为是痛觉的亚型,因为这两种感觉有很多相似之处,这两者都是不愉快的感官体验,情况严重的甚至会影响生活质量。
痛觉和痒觉共享大量重叠的神经递质和受体,二者有相似的传导通路和大脑处理区域。更多神秘的神经生物学机制,还在继续探索中[13]。
审稿专家:
杨希川|陆军军医大学西南医院眼部科主任医师
王春雪|北京天坛医院神经精神医学与临床心理科主任医师
参考文献:
[1].丁钉.蚊子.生物学教学.2011.36(02):62-64.
[2].郭春燕,郭青枝.蚊子与人类健康.忻州师范专科学校学报.1999.(04):38-39.
[3].何志心.蚊子粪便腺的成分及其对人类作用的研究.国外医学.眼部病学分册.1991.(01):48-49.
[4].Meijer Larissa L.,Schielen Zoë A.,van Ree Kim Y.,Dijkerman H. Chris. Affective Touch Reduces Electrically Induced Itch Experience[J]. Frontiers in Medicine,2021.8:1-9.
[5]. Shelley A. Wiechman. Psychosocial Recovery, Pain, and Itch After Burn Injuries. Physical Medicine and Rehabilitation Clinics of North America.2011.22(2):327-345.
[6]. Armstrong A, Puig L, Langley R. Validation of psychometric properties and development of response criteria for the psoriasis symptoms and signs diary (PSSD):results from a phase 3 clinical trial. J Dermatol Treat.2019.30(1):27-34.
Yan-Gang Sun, Zhou-Feng Chen. A gastrin-releasing peptide receptor mediates the itch sensation in the spinal cord. Nature.2007.448:700–703.
[7]. Paula J.S.Pereira, Ethan A.Lerner. Gate Control Theory Springs a Leak. Neuron.2017.93(4):723-724.
[8]. M. Chiu. Infection, pain, and itch. Neurosci Bull.2018.34(1):109-119.
[9]. Yan-Gang Sun, Zhou-Feng Chen. A gastrin-releasing peptide receptor mediates the itch sensation in the spinal cord. Nature.2007.448:700–703.
[10]. Di Mu, Juan Deng, Yan-Gang Sun. A central neural circuit for itch sensation. Science.2017.357(6352):695-699.
[11].蔡璐.层层递进解开痒觉谜团.科学世界.2021.99-91.
[12]. Zheng-Run Gao, Wen-Zhen Chen, Yan-Gang Sun. Tac1-Expressing Neurons in the Periaqueductal Gray Facilitate the Itch-Scratching Cycle via Descending Regulation. Neuron.2019.1:45-59.
[13].朱钦士.动物的痛觉和痒觉感受机制(1-3).生物 学通报.2016.51:9-11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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