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实中发生的事情,往往出乎意料,
又似乎是,毫无逻辑性。
就在两个月前,上海。
疫情,封控,拼单,紧缺,囤货……
部分生活物资的标价,像风筝断了线,挣脱了市场和人们的控制,漫天飞舞,眼花缭乱,彻底震撼了正确的三观,
不可想象!
那时,现实的发展纯属被逼无奈。
已经早已解决了温饱,而大多不为生计发愁的人们,为了一家老小糊口,也开始绞尽脑汁,突发奇想了!
“从沂蒙山区农户山民那里,团购一批纯散养山鸡,那种没有喂过饲料的,纯天然的,绿色环保的柴鸡,怎么样?”
“那可是你的老家,试一下呗!”
妻子支持的事情大多顺利,且能办成。
当我把我的想法在小区团购网群一公布,秒间,呼声百应。
“活的吗?活的现宰的鸡肉,好好吃的啦,”
“那得团购活鸡,运到我们这里。谁会宰鸡呢?”
“先运来再说!总会有宰鸡的人的啦,”
一周后,俩百只从没出过大山的活蹦乱跳的家养山鸡,千里迢迢,被运到了大上海最繁华地带的居民小区。
不到一小时,活鸡抢光光。我只到手了十二只,还拼了命才抢到。
烧水,屠宰,褪毛,破肚,清洗,……
葱,姜片,和着洗得白净干炼的一只柴山鸡,放进电压力锅里,按上“豆 蹄筋”键,
俩小时后,旋开锅盖,厨房里的空气顿时变得鲜香扑鼻,待鸡肉入口,鲜,嫩,爽滑,厚,重,绵,多汁,……
我差一点泪珠双垂……异乡,疫情,封控,核酸,……
我像回到了小时候,在外打了恶架,受了重伤,满肚子里的委屈,踉踉跄跄奔回家,见到母亲时的心情,温暖,治愈……
当我在不停地核酸和封控中享受到久违家乡的味道时,我想当时的我,感慨的远不只这些。
我想起了久违的沂蒙山,那里永远是山野原始,朴实浓烈,那里永远有我魂牵梦绕的成长过程中的全部美好,是我心中永远的圣地,是我永远回不去的桃花源,……
接下来的日子,我天天宰上一只鸡,家人们也天天盼望着享受一只鸡的天赐美味,良辰吉日。
当然,对于此,当我躺在床上,闭目思过,瞬间的愧疚感也像洪水猛兽,吞噬着我,让我仅留一丝清醒,那就是羞愧难当。
想当年,解放军打日本鬼子,沂蒙山老乡熬鸡汤,送给人民子弟兵,那是为劳苦大众,那是为“拎着头干革命”的子弟兵们养伤保命。
而我们现在,什么也不干,封在家里吃吃,喝喝,睡睡,和这看不见的“奥密克戎”死磕到底,还有理由喝什么鸡汤啊,有意思吗?
……
但有什么办法啊!
……
值得一提的是,那些天,天不亮,只要听得楼上传来第一声奇怪的鸡叫声,
紧接着,四五声鸡叫接续开始,
再接着,鸡叫声此起彼伏,像山野里的黎明……
一个月以后的一天,我站在阳台向窗外眺望,心里盼着解封的日子。
忽然,我看见小区空旷的草坪上有个十多岁的男孩子,正蹲在笼子旁看笼子里的鸡吃草,
我冲下楼,跑到男孩子的面前,
“你家买的鸡?咋还没宰杀吃呢?”
“我爸没回来,我妈不会宰鸡,”
“你呢,你试试,”
“我不敢,我也不会,我爸出差封到西安三个月了,等他回来了,我妈说了,再养养,”
“你们一直养着吗?”
“是啊,我天天带它们下楼放风,吃草,我还给它们起名字呢,你看,那个最大个子的,叫阳光鸡!(阳性跑光)”
那孩子说着,满脸涨得通红。
“我把它们都起了名字了呢,
我让它们喝水,吃剩饭,我把它们照顾得可好了,就是没吃青菜,买不到,我妈天天抢,抢不到……”
……
回忆起来,
接下来的那段日子,楼上楼下的人们可真是过上了“鸡犬声相闻,而男女老少不得相往来”的“桃花源”生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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